“就是这里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李去疾深吸一口气,用擀面杖的一头对准常遇春后面上的一个位置,用上了巧劲,将手里的压了下去!并来回搅动!
“嗷呜——!!!”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常遇春的嘴里爆发出来,那声音之凄厉,响彻整个院落,惊得周边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了一大片。
那声音,撕心裂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朱元璋,刘伯温,还有朱樉、朱棡、朱棣三兄弟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那个刚才还说“这点疼算不得什么”的铁塔壮汉,此刻疼得全身都在发抖,双手死死地扒着石凳的边缘,青筋从脖子一路爆到额角,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这……这是在刮痧吗?怎么看着,比大理寺的酷刑还吓人?!
“嗷……疼疼疼!先生!先生饶命啊!”
常遇春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充满了痛苦和……委屈。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像是被一头疯牛用犄角在来回地犁地,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筋脉,都在被一股野蛮而又精准的力量撕扯、碾压、剥离。
那种疼痛,根本不是刀砍斧劈的痛快,而是一种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的酸、麻、胀、痛。
他这辈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受过各种伤无数,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可今天,他居然被一根木棍子给弄得快哭了。
此时,要是有人问他招不招,他肯定是会大喊“我招,我全都招”。
“忍着点,这才到哪儿。”
李去疾的声音风轻云淡,手上换了个动作,将擀面杖横放,并用力来回碾动!
“释放肌肉结节和粘连,本来是很舒服的。”“但你的情况太严重了!都硬成石头了!”
“不给你下点狠料,怎么松得开!”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你听,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吗?那就是你粘连的筋膜被我刮开了。好事儿,说明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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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凑近了些,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像是撕扯砂纸一样的细微声响,从常遇春的背上传来。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先生,这……这法子,真能行吗?别把人给治坏了。”
“放心,坏不了。”
李去疾一边卖力地“刮痧”,一边气定神闲地科普道,
“这就跟给生锈的铁器除锈一样,看着吓人,但要想让它恢复原样,就必须把锈迹刮掉。你们看,他背上这些出痧的地方,颜色越深,就说明他这里堵得越厉害。”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常遇春的后背上,被木棍刮过的地方,已经浮现出一片片紫黑色的痧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朱樉、朱棡、朱棣三兄弟在不远处看得是心惊肉跳。
“我的天,这李先生也太狠了。”
朱樉悄悄地对朱棡说,
“常将……常护院这么壮实的人,都被他折腾成这样,这要是换成我,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朱棡没有说话,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自己被电,看来李先生确实手下留情了,也就是酥麻了一瞬间,不像现在的常遇春,要受这种苦头。
常遇春的惨叫声,一波接着一波,在院子里回荡。
从一开始的嚎叫,到后来的闷哼,再到最后的抽泣……
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视死如归,不畏刀剑的铁血猛将,硬生生被一根擀面杖给弄哭了。
豆大的泪珠子顺着他那刚毅的面庞往下淌,跟汗水混在一起,落到地面上砸开一小片湿痕。
朱元璋站在一旁,心惊肉跳,越看越怕。
这绝对是酷刑吧?
常遇春这样的汉子都承受不住的酷刑!
就在朱元璋考虑要不要冲上去制止的时候,李去疾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
“好了,第一个地方,搞定。”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擀面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