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挡住了月光,黑暗笼罩着大地。
屋内,温宗博在审问。
屋外,唐云在思考。
阿虎与马骉二人,蹲在了唐云两旁,面色各异。
屋内,牛犇站在温宗博身旁,跃跃欲试。
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为的也是一件事,这五个人,似乎又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马骉应该看热闹才对,现在他想蹲在唐云身旁,他想离唐云近一点,舒服一些,离温宗博远一些,自在一些。
“唐公子。”
平日里如同阳光大男孩似的马骉,无措,又困惑。
“唐公子你说,这样对吗?”
“没有什么对不对。”
唐云知道马骉在问什么,目光幽幽的望着黑暗中的角落,有着同样的困惑。
马骉心里仿佛堵着一团什么东西似的。
“温大人是户部左侍郎啊,他可是天子的心腹,他是京中的大员,他怎么能就这样杀人呢?”
不等唐云开口,马骉继续说道:“知晓,这狗男女该杀,当杀,死不足惜,只是…只是…”
马骉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
温宗博做的事,是正义的,但不符合某种“程序”。
马骉深知这个世道有多么的操蛋,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藐视律法、程序、正义,因为律法、程序、正义,拿他们毫无办法。
因此需要温宗博这样的人,杀伐果断,心狠手辣,既然有的人藐视律法、程序、正义,那么就用相同的方式,宰了这群人就好。
这些道理,马骉都清楚,都明白,也都理解。
只是让马骉惶恐、无措的是,这是户部左侍郎,是天子心腹,是朝廷大臣,是制定、执行律法的人。
连这样的人都无法以身作则,都不去在乎律法,谁还会在乎?
“乱世当用重典,心慈无以谋国。”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牛犇从正堂中走了出来。
“陛下曾说过的话,大虞朝是新朝,承袭的又是前朝,不过是改了个名儿强行吊着命罢了,如今这天下,已有乱世之相,需重典治国。”
阿虎与马骉二人,闻言无不大惊。
天子,口出“乱世”二字,还说国朝如今只是吊着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