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星河内，每一息都如同在地狱中煎熬。

星辰碎片撞击的剧痛，混乱法则撕扯神魂的眩晕，以及那无处不在、欲要同化一切的毁灭意志，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张小凡的极限。他初成的混沌光晕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身体表面不断崩裂出细密的伤口，金色的血液刚一流出便被混乱的能量蒸发。

但他没有退缩。

《混沌归一诀》在极限压力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他不再仅仅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引导着那些狂暴的星辰碎片的冲击力，以及混乱法则的撕扯力，将其视为锤炼圣体的“铁锤”与“磨刀石”。

“咚！咚！咚！”

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让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每一次呻吟之后，混沌之力流转，伤势又以更快的速度愈合，骨骼变得更加晶莹坚韧，血肉中蕴含的力量更加凝练。那万兽气血、寂灭真意、星辰之力等，在这外部的极致压力与内部法诀的引导下，融合的速度大大加快。

他的意识在痛苦与清醒的边缘徘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青玄师尊那淡漠却隐含期待的眼神，听到了师尊关于混沌大道的阐述。

“混沌……非是虚无，而是包含一切可能的‘有’……毁灭与新生，秩序与混乱，皆在其中……”

“归一……非是泯灭个性，而是找到那统御万法的‘一’……”

师尊的话语如同指路明灯，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与混乱中，始终紧守着那一点混沌真意，不曾迷失。

师念护持，破而后立

第一日过去，张小凡已是遍体鳞伤，气息萎靡，仿佛随时会油尽灯枯。但他依旧在坚持，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点点地吸收、转化着断星河的力量。

第二日，他的混沌光晕似乎适应了这种环境，虽然依旧不断破碎，但重聚的速度更快，光芒也更加凝实了一丝。他开始尝试不再仅仅防御，而是将混沌光晕扩张，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主动吞噬周围小型的星辰碎片和法则乱流，纳入体内进行更加凶险的炼化。

这个过程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数次让他濒临爆体而亡的边缘。但每当此时，他总能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温和而浩瀚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屏障，在他最危险的时刻，替他分担了那超越极限的冲击，护住了他最后的生机。

他知道，那是师尊！师尊并未离去，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在他真正生死一线时，悄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