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路途，比去时沉重，却也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两艘巡空隼显然无法承载所有绿洲遗民。最终，伤势最重、行动最不便的几位居民，以及那濒临崩溃、被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绿洲核心”，被安置在巡空隼上。而大部分遗民，则在树人守卫和光球守卫的带领下，跟随在地面行进。

张元团队自然也放弃了飞行，与这些新加入的同伴一起徒步穿越规则废土。塔骨和铁骸走在队伍最前方和最后方，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零和王五则穿梭在队伍中，零用她的规则亲和力安抚着不安的居民，王五则忙前忙后，分发着所剩不多的“补给”（主要是尘提供的那些味道感人的药剂和规则糖果）。

张元与两位守卫并肩而行，一边赶路，一边更深入地了解着规则废土的情况。

“我们残响绿洲，只是这片无尽废土中，无数挣扎求存的微小聚落之一。”树人守卫，自称“枯荣”，用沙哑的声音诉说着，“像掠食学派那样的掠夺者还有很多，他们各自信奉着扭曲的法则，弱肉强食是这片土地最赤裸的规则。”

光球守卫，名为“流明”，传递出悲伤的意念：“更多的是像我们这样，只想偏安一隅，艰难求生的遗民。我们大多源自那些被清道夫‘净化’，或在规则变迁中自然消亡的世界……是文明破灭后残留的‘回响’。”

张元静静地听着，这些信息与他之前的认知相互印证，也填补了许多细节。规则废土，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场与垃圾场，埋葬着无数世界的残骸，也滋生着各种在绝望中扭曲或坚守的存在。

“除了掠食学派和清道夫，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势力？或者……相对友善的聚集地？”张元问道。

枯荣思索着（它干枯的树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据说……在废土深处，有一些由强大‘遗老’或‘异常’建立的城邦，它们拥有更稳定的规则环境和秩序。但距离我们极其遥远，路途也充满未知的危险。至于友善……‘星火’之间偶尔会有交流，但大多谨慎，毕竟……信任在这里是奢侈品。”

流明补充道：“我们还听说过‘知识追寻者’，他们痴迷于挖掘古老世界的知识残骸，相对中立，但有时为了知识也会不择手段。还有‘虚空商旅’，他们穿梭于各个聚集地之间，交易物资和信息，但价格……非常昂贵。”

张元将这些名字记在心里。知识追寻者，虚空商旅……这些听起来像是未来可能接触的对象。

“那你们……对‘源初之门’或者‘归墟’，有什么了解吗？”张元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