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堡,王座厅。
劳勃·拜拉席恩的咆哮声,几乎要将铁王座上那些狰狞的铁刺给震下来。
“刺客?!”
“在我的君临城!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儿子差点被一支弩箭钉在墙上?!”
他抬起那臃肿的身躯,一脚踹翻了面前摆满酒杯的矮桌。
醇香的葡萄酒混合着玻璃碎片,洒满一地。
“全城搜捕!把那个该死的刺客给我揪出来!我要把他挂在城墙上喂乌鸦!”
乔佛里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煞白。
但他看向林恩的眼神却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父亲!是林恩救了我!您一定要重重地赏赐他!”
劳勃的目光落在林恩身上,那股暴虐的怒火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
“好小子!”
劳勃蒲扇般的大手再次重重拍在林恩的肩膀上。
“你救了我儿子的命!”
“你想要什么!说!”
“金龙?宝剑?还是女支女?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林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躬身。
“陛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顿了顿,脸色似乎白了一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刚才为了格挡那支箭矢,我动用了一种秘术,消耗很大。”
“我需要回房间休息,恢复一下。”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
毕竟那电光石火间的一剑,在旁人看来,简直非人力所能及。
归结于某种神秘的“秘术”,反倒更容易让人接受。
“快!快带他去休息!”
劳勃眼前一亮,立刻对身边的御林铁卫命令道。
“给他找最好的房间!派人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乔佛里更是一脸紧张:“林恩爵士,您一定要好好休息!”
他已经单方面地将“爵士”的头衔安在了林恩的头上,不过他确实有这个权利。
林恩向国王和王子点头致意,在两名御林铁卫的“护送”下,转身离开了嘈杂的王座厅。
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培提尔·贝里席。
“小指头”脸上的担忧恰到好处,但林恩能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计划被打乱的阴霾。
游戏,才刚刚开始。
别急,贝里席大人。
……
红堡,分给林恩的塔楼卧室内。
林恩反锁了房门,又用一张沉重的椅子死死抵住。
窗外,是君临城因刺杀事件而变得鸡飞狗跳的景象,金袍卫士们正挨家挨户地搜查。
林恩知道,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那个刺客,此刻恐怕正躲在跳蚤窝某个肮脏的角落里,等待着风声过去,然后逃离君临城,永远不会再回来,
林恩将门堵好,盘腿坐在床上,翻起了白眼。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高达25点的恐怖精神力,在他的意识中汹涌澎湃。
那名刺客的“坐标”早已被他的绿之视野锁定。
易形者(精通)!
嗡——
意识被瞬间抽离!
林恩的精神力化作一根无形的丝线,穿过红堡的石墙,越过喧嚣的街道,精准地刺入了城南“跳蚤窝”一间散发着恶臭的廉价旅馆里。
找到你了,小老鼠!
一个瘦小的男人正蜷缩在床板下,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失败的恐惧和对雇主的怨恨在他脑中交织,让他的精神防线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