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跟棒梗打起来了?”
传话的是前院孙家的小子,跑得气喘吁吁,一脸惊慌。我心头那股因成功发言而燃起的火焰,瞬间被这消息浇上一瓢冰水,只剩下滋滋作响的怒意和冰冷的担忧。没有任何犹豫,我转身就朝着院外小学的方向大步冲去,将阎埠贵那尚未说完的奉承和刘海中复杂的目光全都抛在身后。
刚冲出垂花门,就看见不远处胡同口围着一小圈人,多是放学的孩子和几个被惊动的大人。圈子里,雨水头发散乱,小脸涨得通红,正被一个邻居大妈拉着,但她仍倔强地瞪着对面的棒梗,眼里噙着委屈的泪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被扯坏的、崭新的文具盒。那是用易中海赔偿的钱新买的,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棒梗则被他奶奶贾张氏护在身后,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对着拉架的人嚷嚷:“……小孩子打打闹闹怎么了?谁家孩子不打架?就他们家金贵?我家棒梗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新文具盒,她就不给,还推人!小小年纪就这么霸道,跟谁学的?!”
棒梗躲在贾张氏那肥硕的身躯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带着惯有的混不吝和一丝得意,显然觉得有奶奶撑腰,无所畏惧。
“你胡说!是他抢我的文具盒!还骂我是没爹教的野孩子!”雨水带着哭音反驳,小身子气得发抖。
“没爹教”这三个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怒火瞬间顶到了天灵盖!贾家!果然还是这副德行!易中海刚倒,他们就按捺不住,把龌龊心思动到孩子身上!
我拨开人群,走到圈子中央,目光先落在雨水身上,确认她除了情绪激动、文具盒损坏外,没有明显外伤,心下稍安。然后,那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冰的眼神,直接射向躲在贾张氏身后的棒梗。
“贾梗,”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遭的嘈杂都为之一静,“你,再说一遍?”
棒梗接触到我的目光,那里面的寒意让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没敢吭声。
贾张氏见是我,气势先是一怯,随即又强自挺起胸膛,色厉内荏地叫道:“何雨柱!你想干什么?小孩子打架,你一个大人还想动手不成?”
“动手?”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最后定格在贾张氏那张蛮横的脸上,“张婆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动手了?我现在是在问话,搞清楚事情经过。怎么,你孙子做错了事,连问都不能问了?还是你心里有鬼,怕我问出点什么?”
我这话,直接把问题的性质从“小孩子打闹”拔高到了“是非对错”和“家教”的层面。
“你……你血口喷人!”贾张氏跳脚,“明明是你家雨水先推人的!”
“推人?”我转向雨水,语气放缓,“雨水,告诉哥,怎么回事?慢慢说,哥在这儿。”
雨水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掉得更凶,但口齿清晰地叙述起来:“放学……我和小玲一起走,棒梗带着两个人堵住我,非要看我的新文具盒。我不给,他就抢,把盒子扯坏了……还……还骂我……我气不过,才推了他一下……”
她边说边举起手里那个被扯变了形、搭扣都坏了的铁皮文具盒,证据确凿。
周围的人群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