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途中

而柴桑城本身也经过了精心的修筑,城墙高大厚实,城防设施完备。城中驻扎着大量的军队,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到来的敌人。

只要守住柴桑,就能将战火牢牢阻挡在长江沿岸,确保吴郡、会稽等江东腹地的安稳。这样一来,主力部队就可以在汉中战场上心无旁骛,全力作战,不必担心后方的安全问题。

临别之际,江风呼啸,猎猎作响,强劲的风势吹动着蒋钦身上的水军铠甲,甲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蒋钦身披由玄铁精心打造的鳞甲,甲胄边缘镶着精致的青黑色水纹纹路,彰显着他水军将领的身份。他手持一杆丈二长枪,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蒋钦大步流星地走到成大器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砸在码头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定。他腰背挺直,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语气坚定得没有半分迟疑:“主公,末将与幼平领两万水军驻守柴桑,定当以死相护,不负主公所托!若刘表麾下将士敢越雷池一步,袭扰柴桑城,某必率军死战不退,绝不让主公在汉中战场分心!”

周泰站在蒋钦身旁,身形比蒋钦更为魁梧壮硕,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他身着同样的水军铠甲,只是左臂上缠着一圈深色布条,那是早年征战时留下的伤疤,每一道伤疤都诉说着一段浴血奋战的往事。周泰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对着成大器深深拱手,手臂绷得笔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决绝的光芒。他用这简单而郑重的姿态,将与蒋钦同样坚定的决心刻在了行动里,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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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器连忙上前,双手紧紧扶起蒋钦,掌心触到蒋钦铠甲上的凉意,也感受到他身体里紧绷着的那股劲,那是对使命的执着与忠诚。成大器沉声道:“公奕无需多言,你与幼平随我征战,我深知你二人的勇武与忠诚,也信得过你二人。柴桑的安危固然重要,但切记,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事不可为,切勿硬拼。兵士才是根本,当以保全将士性命、留存实力为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水军还在,日后即便有失,也总有夺回柴桑的机会。”

蒋钦、周泰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决绝里多了几分暖意,那是被主公信任与关怀的感动。他们齐声应诺:“末将遵令!”随后,二人转身登上旗舰,蒋钦站在船头,威风凛凛,高声下令:“起锚!扬帆!目标柴桑!”随着一声声令下,数十艘战船缓缓驶离码头,船桨整齐划动,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浪花,朝着长江下游的柴桑方向而去。成大器站在岸边,目光紧紧追随着水军的船队,看着它们渐渐变成江面上的小点,直到消失在朦胧的水雾中,才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六万马步军,沉声道:“弃船登陆,目标汉中!”

大军弃船后,沿着官道向荆州西北部进发。起初,道路还算平坦,将士们扛着沉重的粮草、背着各式军械,虽然辛苦,但行军速度尚可。然而,进入荆州西北部后,地形陡然发生变化,眼前不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原本宽阔的官道渐渐变得狭窄崎岖,路面上满是碎石和坑洼,有些路段甚至只能容一人一马勉强通过。山路两旁的树林极为茂密,枝叶层层叠叠,将阳光严严实实地遮挡在外,树林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腐叶的味道。偶尔,山间会传来野兽的嚎叫,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令人心头发紧,不寒而栗。

将士们背负的粮草袋足有三十余斤,再加上沉重的军械,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脚下打滑坠入陡峭的山涧。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头顶,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热浪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将士们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脸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不少士兵的嘴唇已经干裂,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一般,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原本整齐的队伍渐渐变得松散起来,日行不足三十里。

成大器骑着一匹矫健的乌骓马,走在队伍中间,看着将士们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中十分焦急。汉中战事紧急,阳平关作为汉中的门户,战略地位至关重要。若不能尽快抵达,一旦阳平关失守,汉中便会门户大开,到时候再想扭转战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面对这崎岖难行的山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勒马驻足,对着将士们高声激励:“兄弟们,再加把劲!咱们多走一步,汉中的百姓就少一分危险,张鲁的守军就多一分希望!坚持住,抵达汉中之日,便是咱们重创曹军之时!”

将士们听到成大器的话,纷纷抬起头,原本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虽然依旧疲惫不堪,却还是咬着牙,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走到成大器身旁,正是张宁。

张宁身着一身轻便的银灰色戎装,剪裁得体,尽显英姿飒爽。腰间挎着一柄短剑,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微光,既美观又不失实用。她头上戴着一顶帷帽,淡紫色的纱幔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溪的眼睛,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却又透着从容与镇定。张宁因常年在汉中游历,对这一带的山川地形极为熟悉,堪称一本“活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