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开了目光,望向了遥远的天空,宽广而辽阔,像是倾倒翻转的蓝海,蓝海之下,天文台的顶楼,只有他们两人,好像深海中的两条小鱼,渺小又特殊。

谢惊寒举起相机,按下快门,心里计算着时间,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他想起和沈放刚做同桌的第一个星期,班会课上全班看电影,大概是抒情类,结束时他从书中抬起头去喝水,看见了沈放正红着眼睛,眼泪要掉不掉。

当时谢惊寒惊奇又莫名其妙,还有些微妙且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当时心想,不至于吧,这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在今天,谢惊寒低下头查看图片,想到沈放刚刚红着眼睛的模样——当泪滴落在自己身上时,他才发现这种同理心是多珍贵与难得。

沈放慢慢直起身,谢惊寒偏头去看他,因为皮肤太白,泛红的眼睛和鼻尖实在是过于明显。沈放摸了摸鼻子鼻子,拿起谢惊寒的书,说:“走吗?”

谢惊寒嘴下留情,没调侃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走。

沈放跟着他身后,小声说:“这搞的,好像我才是倾诉的那个人一样。”

电梯停止工作,两人走楼梯,楼梯在背面,光亮并不太好,谢惊寒推开门,转身看他:“能看得见吗?”

“能。”沈放说:“我上来找你的时候走的也是楼梯的好不好。”

楼梯空无一人,脚步声都带着回响,只有安全出口绿茵茵的灯光在闪烁,谢惊寒拿出手机照亮,走下去后将灯光对准沈放的脚下,沈放踩着光点,突然开口说:“谢惊寒,你是不是讨厌自己是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