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么多,鹤连祠却没有露出一点被撼动的表情。
反而问:“难道你以为,他现在就有机会了?”
“不求的话肯定没有。”许琛坚持:“就像我,也许我们追求的姿态一样难看,但就是因为这份难看、我抛下自尊,我才拥有了。”
鹤连祠静静地看着他,问:“你拥有了吗?”
他的声音低且轻,平缓得像一波潮水,却在漫到许琛脚下时轻而易举地融化了他的幻梦。
许琛艰难地喘了口气:“……至少我曾经拥有。”
嘴上这么回答,许琛却无法自控地回忆起自己和那个人朝夕相处的一幕幕。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仅仅两个月——这两个月对方也未离婚——曾经的甜蜜现在回头去看莫名像年代久远的涂鸦,斑斓的色彩风干一片片剥落,只剩下崎岖不平的灰暗墙面。
许琛恍惚地想,这就是我曾经拥有的。
他心底深处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所得,视线触及到鹤连祠的脸,见他张开双唇。心里竟生出畏惧,握着酒瓶的指尖轻微发抖。
鹤连祠却没有对他的“拥有”展开追问。
“或许吧。”鹤连祠只是说:“你抛下的自尊换来了暂时的快乐和现在的境地,并持之以恒要为这份快乐买单。我不会做这种选择。”
他说完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掌心一握把啤酒罐捏扁。手一抬一抛,啤酒罐就落到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许琛看着他,忽然觉得鹤连祠的动作像是他对待感情,如果被归类为垃圾就能轻易扔掉。
“你不会舍不得吗?”心里这样想,许琛也就这样问了:“今天那个男生,我知道他叫陈止冬,你对他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吗?”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鹤连祠看着他:“你知道他的名字,我和他的事难道什么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