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没再回,把手机放兜里了。
但下午一共四节课,三个课间他都有目的性地看了眼手机。尽管手机开了震动,有消息就会提醒,而这一下午黑色的机身都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
和唐朝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对方的那个表情,鹤连祠在来回点开聊天窗口的时候已经看过这个表情好几次,原本挺可爱可怜的颜表也变得烦人。
他态度挺明显的,不想让唐朝去。唐朝看出来了,却没多说,就给他晾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鹤连祠心里拱了火。本来只一小团,随着手机一下午的安静火越来越大,烧得他毫无波澜的一颗心漫出久违的烦躁。
放学,鹤连祠用指腹压了压额角,提起单肩包起身。
他冷着脸,人高腿长的,像尤其挺拔的一座哨塔,破开下课后密集的人浪出了教学楼。
一出去却一怔,因为让他烦心的某个人正好整以暇地靠着承重墙站着,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鹤连祠站着没动,从他身后出来的人自然往两边分开,又在他前方合拢。两人隔了重重的人头,在间隙里对视一眼。
唐朝露出笑容,迎着人群朝鹤连祠小跑过去。
他跑近了,抓住了鹤连祠的手。又拉着他顺着人潮的方向走,回到之前站着的地方去。
离开教学楼下的校门,两人立在墙边。鹤连祠终于开口,问。
“干嘛来了?”
唐朝毫不客气地枕上他的肩:“谁让你装作听不懂我的话,我只能当面来邀请你。”
鹤连祠垂眼:“你可以不去。”
黑色的脑袋在他眼皮底下动了动,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发旋,任性地抵着他的肩窝蹭了两下。
唐朝抬头,手揽住他的脖颈:“你陪我,我就可以去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