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脱了今日出门的绸褙子,挂在架子上拍了两下,拿起一件日常穿的黛色外衣,边穿边说:“你不知道,他们这摘星阁里头的吃食,我估摸着可能比金子还要贵!就说喝茶吃点心,端上来的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
透明的什么冻里飘着桃花,眼珠子大小的什么挞里头装的都是金丝燕,用什么西域来的提子干做的什么饼,趁热涂了黄油还不知道白油的东西,沾了玫瑰酱吃,还有炸的牛乳,你想想,炸的牛乳,你吃过没?别说吃了,咱想都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些吃食?!
这一样样的吃食,不是西域来的,就是什么吕宋来的,你说说,这价钱,是不是就得比金子贵?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啊?你这不是连个捕头的差事都给撸了吗?
那头卢县令恨不得把你轰出衙门,这头卢夫人却邀我们吃饭喝茶,还赏了很多好料子。
对了,你不知道,之前来咱们这儿说亲的安平集陈家的那小子,我今日也看到了!!
站在他们那包间里头,拿个什么望远镜看,看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所以,当家的,这到底是为啥?!”
为啥?!因为卢夫人在赌一把他能调去府衙呗!还能为啥?
如今跟徐达混的时间长了,他也知道,徐达家跟卢夫人家关系异常的好,徐达话里话外,也都是想要拉拢他的意思。
本来他觉得卢县令这人虽然平日比较抠门,可在日常事务上,却还是想做点儿事的。
可自从跟漕帮关系越来越密切之后,做的事情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看着自家媳妇笑看着铺满一床的锦缎,和眼尾深深的鱼尾纹,虞捕头暗想,好好好,姓卢的,既然你这么对我,那就别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