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先起来,”宋祯伸手将母亲从地上架起来,扶坐在木板床上,端了碗水给她道,“喝点水,我找找。”
“不用找了,”宋元思疲惫地摆摆手,“五六个平方的小棚子,你妈都翻十来遍了,要还在,早就扒拉出来了。别找了,”宋元思抚着伤腿,扯了扯唇,“就这样吧!”
周晏如捧着碗巴巴直掉眼泪,哽咽自责道:“都怨我,我咋就没有放好呢?!”说罢,忍不住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妈,你干嘛!”宋祯抱着母亲的手,心疼道,“小棚子连个锁也没有,你们上工一走,还不是谁想来谁来,藏不住东西也正常。”
宋祯话音一落,请来帮忙的韩院长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他家就住在隔壁,近段时间老伴身体不好,一直留守在牛棚,宋祯这么说,岂不是在暗示什么?
韩院长的爱人更是个急脾气,当下就怒了,“小祯你什么意思,那药膏是好,可我们家也不是那种见到好东西走不动的主……”
宋元思一听,知道坏了,忙解释道:“嫂子、嫂子息怒,孩子不了解咱这边的情况,他只当是村里哪个二流子过来……”
这话也不好说,传出去,村里该过来闹了,宋元思止住话头,拱手躹了一躬,“对不住了,今儿劳累大家一场……”
“韩院长、方姨,”宋祯截住父亲的话,过来深深躹了一躬,“对不起,是我急不择言了。”
方白安的脸色缓了缓,随之长叹一声:“要说真有谁拿了,你们还是问问媛媛吧。”
“媛媛?!”三人一惊。
方白安抿了下唇:“上月下放来的邹同志不是吊着只胳膊吗,这两天我见他,胳膊已经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