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摁在了门上,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陆繁叶急道:“干嘛,让我出去,你烧得这么厉害,光吃药不行,得开车去趟医院。”
“不用。”也许是因为在生病,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吃药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
他对她微微一笑,“有些累了,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那你快躺下。”
这么说着,陆繁叶改为推着他往床那边走过去,这回温止倒是很听话,任由她把他摁倒在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他躺好了,陆繁叶站在一侧反而有些局促,正想找个理由回去了,温止却已经问道:“你是想来问我些什么吧?”
陆繁叶静默许久,嗯了一声。
许是看她太局促了,温止准备说些什么让她轻松一些,他微微一笑,还没开口,陆繁叶忽然弯下身,双手撑在他枕边,将他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看清温止眼睛里划过的错愕,陆繁叶忽然有些心满意足,开心笑道:“叫师傅。”
“不对不对,是叫师傅傅。”
这才是小徒弟平时的叫法嘛。
陆繁叶一脸笑眯眯看着温止,脸上写满了:我已经戳破你的谎言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温止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一笑,眼睫密密稠稠,像是落下的黑蝶:“不叫。”
“……”
陆繁叶有些不满,捏了一把他的脸,“不承认是不是?”
“头好晕,想睡觉了。”他眨了眨眼,看起来无辜极了。
陆繁叶瞪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招,于是再次嘿嘿一笑:“你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
“嗯?”
“我在想,如果能再一次听你说喜欢我就好了。”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更加空旷的安静。
时间仿佛刻在了宇宙,成为了永恒,依稀可以听见他说出心意的那个夜晚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人工溪流的水声如同淹没了心跳。
在温止说出喜欢她的那一刻,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去推车门,才想起来车门早就被温止锁死,而温止看到她的动作后,无声地打开了锁,她一个用力,推门离开。
然而刚刚下了车,迎面拂过的晚风似乎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站在原地没有再逃,片刻过后,再次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温止没有说话。
沉默也没有持续多久,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敢去看他,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我会好好想清楚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