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城夜里冷,却不似秦州府时那样冷的直入骨肉,凤鸣城夜里的风如刀似的,直挂的人面皮生疼。
颜轻瞧着门前的一盏烛光便知道容秀今夜恐又失眠了。
他敲门,却听得一声温柔的女人声音:“颜轻来了?”
推门入了玄关,他脱下披风,浓烈的中药味让他嘴里开始发苦,容秀扶着墙倒上一辈热汤说:“听谨儿说你这腿伤又犯了病,这是我熬的牛骨汤你看看好不好喝。”
“秀姨熬的汤可是这世上最好喝的汤了。”
颜轻笑言,借着烛光他看着容秀的眼睛,眸色暗淡看来徐谨说的是对的。
他拿起桌上新绣的合欢花道:“夜里做这些伤眼,要是秀姨睡不着我让人送些安神的东西来可好?”
“就不浪费那些好东西了,倒是你这身子也该好好养着,”容秀说罢,素来温婉的人忽然面上露出些认真,“忙了这么些年你也该为自己着想了。”
“怎么秀姨有看上的姑娘了要说给颜轻?”
“秀姨昨日买针线时遇见一家小姐,听说生的貌美如花,昨日已经找媒人问了呢。”
徐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容秀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新做的芙蓉糕也堵不住你的嘴了?”
颜轻也附和道:“他这嘴哪是芙蓉糕就能堵上的,得董家大爷做的饼才能堵上。”
徐谨努着嘴不满的说:“那饼子得有我脸大,干巴巴的我才不要。”
容秀放下手中针线将碗端了下去,边走边说:“我看你这脸啊,再吃和那饼子也快差不多了。”
“才不会!”
待容秀走远了,徐谨才自怀中取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阁主哥哥,这是今日截下的,不过那鸽子我已‘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