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想和苍寒一起在这等车,只是时间一长,就挺尴尬的。
爷爷家、外婆家、爸爸家。
苍寒的家真多,到哪儿都能吃饭睡觉。
“在…想什么?”苍寒突然出声。
林空桑回过神来,嘴巴一抿,啃了口苹果:“没…”
好像家多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等的车终于来了。
林空桑帮苍寒刷了卡,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随便找了个双人座坐下,再抬头对苍寒说:“用我公交卡便宜两毛钱。”
苍寒也没拒绝,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嗯,谢谢。”
“嗤——”
公交车关上了车门。
路灯的灯光被窗框截成方形,随着车辆行驶歪斜成成乱七八糟的菱形。
车里的乘客少得可怜,加上司机也不过零星四五个人。
林空桑想起当初老班让苍寒送自己回家去,对方也是这样,坐在他的身边,沉默着低头去看手指。
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之前的那份尴尬却慢慢减缓。
窗外的景物不住倒退,玻璃上隐约倒映着模糊人影。
林空桑歪了歪身子,把头抵住车窗,轻轻哈了口气。
热气撞上冰凉,凝成细小的水汽,给透明玻璃薄薄地拢上一层毛面。
窗外的一切仿佛都附上了层硫酸纸,昏暗暖黄色的路灯、轿车的红色尾灯、人行横道提示通行的绿灯,在视线中混成一团,铺满眼底。
林空桑抬起手,指尖点上那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