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就在一旁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拍拍呆愣地坐在榻上的陆九的肩膀,“祝你平安!”
刹那后,陆九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掀开衾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傅八和路十两人眺望陆九消失的方向,一齐摆首。
书房的地面透心的凉,陆九是单膝跪在底下的。
“清醒了?”孟扶渊坐在正上方中间那把官帽椅上,平静地似乎在问一件家常事。
“醒了!醒透了!醒得不能再醒了!”陆九勉强笑笑,语罢,他偷偷瞥一眼坐在上方的孟扶渊神色,见对方仍然面无表情,更别说像之前几次被自己逗笑,陆九也清楚,这下是犯了大错逃不掉了。
“是不是,我平日里待你们太好了,以至于让你们没了规矩?”孟扶渊忽而轻叹一声。
这一叹,陆九心头又是一跳,他干脆两条腿都跪下去,“是属下不知好歹,任凭庄主处置。”
孟扶渊忽然沉声道:“收收你脸上的假笑,这种时候,我不想见你嬉皮笑脸的。”
陆九立即收敛脸上的笑意,他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僵成一块,像是不受自己控制,陆九拜下去,额头离地面只有一拳之隔,维持这样的姿势,他郑重道:“属下任凭庄主处置。”
“处置是必然要处置的,你不用担心。”孟扶渊指尖敲了敲木把手,“不过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你——”孟扶渊没等陆九回答是与否,话锋一转,“你昨晚去哪儿了?”
陆九一时犹豫不决,似乎在想个能讲出口的说辞。
“陆九,你要明白,我不是在同你商量。”孟扶渊出声提醒,语气平淡地,不像是在催促,却不怒自威,“你没有避而不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