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对方的脸色蓦然变得难看,醉意消退许多,顺带捎走几分血色,于是双颊和唇瓣上只剩下一片惨白。
霍一忽然跪了下来。
单膝及地,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躬下身躯,于是孟扶渊也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属下一时,”少有的结巴这一次,霍一话语掷地有声,似是决绝,“一时冲动冒犯庄主,属下罪该万死,还请庄主责罚。”
终于肯承认了啊,孟扶渊默默地想。
俯视跪在眼皮下的人,孟扶渊能瞥见霍一上半张脸,在人皮面具的遮掩下,容貌已经与原来只有六分相似,但是孟扶渊却能透过薄如蝉翼的面具,回忆起对方五官的形状,那是毕竟是他真心相待的,真心喜欢的人,是放在如川流的人山人海中,他能第一眼找到的人。
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或许真不能强求,藕断丝连只让双方都难受,倒不如,做个决断。
也是时候该彻底地解决这件事,无论结果。
最后一次,孟扶渊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轻叹一口气,问底下的人,“你还认我为庄主吗?我罚什么你都认吗?”
“是。”
“那我如果罚你,继续冒犯我呢?”孟扶渊忽然说。
霍一一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