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琼笙一行人是在第二日午时之后回来的。
汴清予之前特意让下人收拾出一个空的房间,用于华琼笙储备药材,研究倚老虫,这时候,正巧排上用场。
华琼笙给杨七使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两个人一起钻到房间里捣鼓起来。
银制的小刀刀片长度大约和一个中指的长度相同,华琼笙忍着恶心捏住一只放到白纱布上,缓缓地将其切开,等待里面的汁液渗入布料里。
终究是没忍住干呕一声。
杨七抬眸,“你没事吧?”
华琼笙疲于说话,只是摇摇手,算是回答。
之前顺手摘的绝老木,也被华琼笙拿来切碎,放到药碾里来回反复地磨。
为了免于奔波,华琼笙干脆养起剩下暂时用不到的倚老虫,挑出母虫,让她们繁衍后代。
之后的日子一直如此,华琼笙结合医书和自己实验的成果,将一份药方改了又改,让汴清予喝下。
八月底的北朔还算凉爽,已经提前入秋。
汴清予静静地站立在厢房外的院子,抬头碧空无垠,日光浸透树梢,绿叶成荫,恍惚间,他忽然想到,请无为山庄出庄已经将近一年,嘈杂的蝉鸣之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悄然而逝。
华琼笙扣响院落外的门,端着药又来了,她神情凝重,“副庄主先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