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在拼尽一切将太子殿下扶上东宫之位后,被陛下贬黜至荆州,至今也未有起而复用的意思。
幸而她一早用了院中的徐妈妈,盯着家中动向,否则,那日被她烧掉的书信,怕是还未到太子手上,就被陛下细细翻阅了。
琼川,是她要帮助的人,亦是她握在手中的筹码,是她与陛下谈判的资本。
可是,对于天家,她到底是如蝼蚁一般渺小的存在,若是陛下得了琼川踪迹后,翻脸无情,依旧选择将父亲问罪,她又当何如?
即便这么想,有些势利。
可是无可否认,江云翊,是她如今可以依靠之人。
他与她,彼此利用,倒也算不上谁欠谁?
温娇闭目,愈发心烦意乱。
好了,她居然在自己说服自己,嫁给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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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她去醉仙居查账,正对得认真,顾叔敲门进来,笑着说:姑娘,您猜我在外头瞧见谁了?
温娇埋头拨算盘,随口应道:谁?我猜不到。
她是没有心情费心去猜。
顾叔也不卖关子了,笑着说:傅公子来了,在雅房独自饮酒呢。
温娇拨算珠的指尖一顿,抬头,笑了笑:我前阵子还想着等这儿开业,就请他过来喝酒,一忙起来,倒是忘记了。他来得正好,我去见见他。顿了顿,她又高兴道,能把他也吸引来,证明咱们酒楼的招牌算是做响亮了。
顾叔点头应是,笑得眉眼弯弯。
温娇为了行事方便,今日穿的是男装。
进门之前,她手腕一晃,将折扇打开,遮住脸,敲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