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翊垂眸,看了一眼,淡声道:不必捡了,下去罢。
他说完,便去看温娇,见温娇正好不偏不倚地望过来,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银瓶飞快抬眸,见他对身旁之人笑得温柔,抿紧了唇,福了福身:世子恕罪。
老太太望着银瓶快步退出去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忽然道:这丫头啊,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想来,是老想着我给她定下的亲事,你们也别见怪。
傅氏眼眸微动,从善如流地接话:老太太为银瓶定了哪家?
今科举人,寒门学子,如今还是阁老门生,前途不可限量。
老太太只略略说了说,傅氏便好一番夸赞。
温娇从头到尾没有吭声,老太太却知她听进去了,点到即可,不再多言。
从老太太院子出来,江云翊跟着温娇回了院子。
温娇见他不急不缓的模样,忍不住问他:你今日当真不忙?
江云翊看她,眼中带笑:怎么?抽空陪你一日,你还嫌弃我了?
温娇转开脸,小声道:谁要你陪。
江云翊负手跟在她身后进门,温娇去换衣裳,他就在屋里,百无聊赖地左摸摸,右看看。
暖塌上针线篓里搭着一块布,将里头的东西蒙得严严实实的。
江云翊人高手长,轻轻松松一够手,就将红布掀开了,里头躺着一件玄衣束袖的男子衣裳,做了一半的模样。
他拎起来,按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越比,嘴角翘得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