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张教授”的是个戴着方框眼镜、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儒雅男人,他揉着太阳穴,眉头中间深深皱起,极为苦恼的样子。
江络不想多管闲事,见状收回视线,不料纪与臣看了张教授一眼,忽然探出脑袋道:“这位先生,你也是华国来的?”
张教授讶异地扭过头:“我还以为这回研讨会只有我这一个华国人。”
纪与臣和他寒暄几句,切入正题:“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大洋彼岸遇见老乡,张教授顿生亲近。
他不是爱和人抱怨的性子,但大概因为老乡滤镜,他摇了摇头,抱怨到:“别提了——我请的翻译耽误在了路上,现在过不来。偏偏我英文不好,在当地现找翻译呢,人家肯定不会那些专有名词。”
江络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制止,纪与臣就最快道:“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可以——”
张教授眼睛一下子晾起来,还没来得及应声,江络冷淡开口道:“你可以什么可以。”
江络刚才一直坐在角落,不声不响的,张教授这才注意到她。目光触及到江络的脸,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这姑娘长得未免也太好了。
纪与臣:“江络,你几个意思?”
江络本就不满他多管闲事,搅乱她来混个学分的预定,冷冷地呛声:“你那口塑料英语,拿出去是想丢谁的人?”
纪与臣脸涨得通红。
他从小沉迷数学,英语学得一般,标准中式英语,口音浓重,就像江络说的一样,非常“塑料”。
江络暗暗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打破人家希望未免太不干人事。她扭头,对张教授道:“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您的翻译,保准比这个小子好使。”
温哥华时间上午十点。
研讨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