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银光一闪,苍啷啷宝剑出鞘,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刘宝成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场景,扬声道:“大胆!你不是许彬心腹吗?竟敢叛主!若叫他知道,定将你千刀万剐。”这话一面是出言恐吓,一面也是大声呼喊,想引得帐外仆人注意。
他这一说不要紧,那剑往深处又押了一分,一道细细的血线顺着刀锋流下来。
徐恒淡声说:“公公声音真好听,再多叫两句,我好把你的割下来。”
“我不说了,不说了。”刘宝成把嘴紧闭成了老蚌。
徐恒斥道:“虎符呢?”
刘宝成眼珠转了一转,往帐外一瞥,接着指指自己的脖子。
徐恒冷笑一声,把剑略微往外撤了撤:“说吧。”
刘宝成猛喘两口气,说到:“徐大人,您找错人了,兵符还在李准身上。这人您得找许指挥史要,我这可不灵光。”
“是么。”徐恒若有所思。
刘宝成点头,见他一个没注意,立马往外面跑去。一边狂奔,一边大喊:“救命!”
跑到门外,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
他带来的内侍已经左一个、右一个,悉数被杀死了。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把门,见他出来,利刃出鞘。
徐恒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刘宝成一脸菜色,温声道:“刘公公不跑了?”
刘宝成哪敢再来硬的,求饶道:“徐大人若是对许彬那狗贼不满,想要什么,跟杂家说便是。金银细软,只要你开口,杂家一定全力去办。”
不过须臾功夫,许彬就从“许指挥史”变作了“狗贼”。见风使舵这一套,刘宝成从没输过。
徐恒眼睛一眯,说到:“我什么也不要,就想救个火。刘公公肯么?”
“肯,肯。”刘宝成一叠声说,从贴身衣里掏出虎符,“徐大人英明!”
他一边说,一边思量着:许彬这厮给他打下包票,徐恒这人忠心耿耿,是哪里出了错?
徐恒说到:“既然公公对徐某建议深以为然,就劳烦公公就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刘宝成吓了一跳,心眼子都顾不上耍了,连忙道:“救火我是外行,不如您自个儿挑些顺眼的人马,我留守营地,等您回来,好吃好喝伺候着。”
徐恒见刘宝成不动,收了剑,抽出不那么显眼的短刃,抵在他腰间:“废话少说,让你走,是抬举你。一会儿见了晋王的人,多说一句话,捅穿了你。”
说罢,扬起虎符,一声令下。不多时,精锐部队集结完毕,跨过横跨在河上的桥梁,洋洋洒洒北上而去。
晋王留下的骑兵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跟上。领帅听闻禁军是去救火,觉得甚是可疑,思虑许久,决定跟上前去。
***
叶妙安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守卫,有些不自在的对红玉说:“倒像是坐牢似的。”
红玉端了杯茶过来,脆声说:“夫人且润润嗓子,横竖是老爷上心,怕咱们出事。再说多些人还不好么,就当赶大集、看西洋景了,热闹。”
“你倒是想的开。”叶妙安接过茶,往杯里望去,碧油油的茶梗在水中上下浮沉,煞是好看。她轻叹道:“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