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也不信。”沈兰眼圈红了些许,“我道永丰酒楼家大业大,怎会我们这种小店一般见识呢?我们一月所得,怕都抵不上酒楼一日过手银钱。”

沈兰抽出手绢,捂住口鼻,抽泣道。

“诸位也知道,我一介小女子,凡事都无知得紧。我听人说这条街上好做生意,花光积蓄才租下这个店铺,从布置到菜品,从店面到伙计,几乎没花光我所有心血。

好不容易学下门手艺,自以为可以凭此傍身。谁想到这几日刚攒下些钱,便凭空被人诬陷起,说是食物不干净,吃了便生病……”

“郎中同他看过,道这孩子绝非食用我店中小食所致。况且我们这些天来,从没一人道自己曾不舒服。”

白至秦几人面面相觑。

本来几人躲在角落中,只能看见沈兰的侧脸,注意不到表情细节之处。

可是等到沈兰抽出手绢之时,几人才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

好一个“小女子”!好一个“无知得紧”!

要不是知道沈兰尿性,这么声泪俱下,感人至深,怕是也要信了她的鬼话!

有个别怜香惜玉的已经愤怒起来,“岂有此理!”有冷眼旁观,交头接耳对沈兰品头论足的;也有今日在沈兰店中熟知内情的,向其他人解释的。

连柴宽都好似动了恻隐之心,对眼前被沈兰一胳膊掀翻的满桌子碎片视而不见,好言安慰道:“女子在外孤身一人,确凿生活不易。只是……你是如何确信,这人便是我永丰酒楼所出呢?还请沈老板放心,此事已至如此,定然要还你一个公道。”

沈兰抬起脸,泪痕犹在,犹豫道:“柴老板有所不知,有好心人告知我,这人……带着自己孩子,一出门便从小巷后门,入了……入了永丰酒楼!那孩子还道自己便是此处杂役之子……”

说完一跺脚,便手帕掩面,自顾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