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上又疼了,颜轻倒吸一口凉气,礼齐闷声不语,颜轻撑着身又要起来,这回礼齐倒是没搭理他,只是顾着手里的动作。

颜轻觉得这个人包扎的动作倒也娴熟,可偏偏上起药来就那般暴躁,他撇撇嘴见礼齐忙完了就想起来,只是这一动身脚下便疼的厉害。

一阵疼过后便是无力,礼齐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这时颜轻才看着他右膝处的灰渍,所以礼齐方才一直单膝跪着给他包扎?

这画面有点诡异,颜轻摇摇头收了目光。

礼齐见他站的不稳当便向他身侧靠了两步,颜轻扶着树慢吞吞的爬起来,他曲着腿试着走了两步,腿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似的稍一用力就刺骨的疼,颜轻扶着树的手略一松,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倒了下去。

颜轻心头慌了,后衣领被人揪住,颜轻倒是没摔下去,只是身子半悬着,瞧着自己的云袜就在眼前他忽然想起家里的肥猫。

他提溜家里胖橘的后脖颈时,对方大概也是这个感受?

礼齐将他拉稳当了,颜轻靠着他这才算勉强稳住:“我觉得我现在特像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

他说完又晃了晃伤腿,疼得锥心。

礼齐还没明白圆管是个什么东西,又听见颜轻问:“王爷,你不会打算在这永王府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住着吧?”

“怎么,你心疼本王?”

“颜轻只是不想等王爷出了事成了陪葬。”

颜轻小声嘀咕,这话落到礼齐耳中对方倒也没气,只饶有兴致的问:“若我出了事自有永王保你,你怕什么?”

他怕什么?

他什么都怕!

“自古以来盛世谋逆不得好死,颜轻觉得还是跟着王爷您合算。”

礼齐闻言却问:“你怎么就知道永王有不臣之心?”

颜轻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