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青年说的「你们还待在这里好吗?」,隐隐有种不安感,好像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什么事,他却想不透。
他看了眼身边的段于渊,从遭遇那个神秘青年后,他的搭档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李以瑞跟他相处二十年,知道那代表段于渊处于高度紧张中。
神秘青年就坐在讲演厅的第一排,作者正前方的位置。他一坐远,李以瑞背脊上的痛便稍缓了些,他不敢跟段于渊说,怕他又过度担心。
李以瑞才看清他手里抱着的书,全是「捻草惹草」的作品,而且书看起来不是新的,应该是出版时就买了。
「原来他真的是书迷吗……」
李以瑞见青年一直兴致勃勃,他左右两边都是坐女性,作家讲到书内情节时,他还跟旁边的陌生女性时不时聊上两句,中间主持人问有没人要问问题时,这人也比谁都踊跃。
李以瑞仔细听了问题内容,他还不是随便问问,青年对小说里的内容如数家珍,连亚德里亚跟饼干打了几次架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望了眼旁边的段于渊,他依然双手交握,眼睛紧盯着那个青年,彷佛他是什么头号通缉要犯一般。
他想了下,伸手到段于渊背后,用指尖在他背脊上写道:
『有点奇怪,作者看来没有问题』。
以前在段家时,段于渊曾经做过「寡言」的修行,所谓「寡欲以养精、寡言以养气、寡思以养神」,谓之「三寡」,是段家必修的道法之一。
段于渊有整整一年的时间,被要求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用笔谈,因为文字等于语言的延伸。
当时李以瑞闷得慌,就和段于渊想出偷偷在背后写字的方法,那之后即使寡言令解除,段于渊和他也养成了习惯。如果有背后写字检定的话,他和段于渊应该都能拿到最高段数。
段于渊也把手指伸到他背后,却迟迟没移动。
李以瑞挺直背等待着,段于渊才写道:『有机会,就逃跑。』
李以瑞一怔,动了指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