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就伸手拿了罗晨曦的碗,给她盛汤,一面道:“是啊,先吃完了饭,兄长也好跟孟兄探讨学业去,今儿已经耽误兄长宝贵的时间了,可不能再耽误了。”
沈恒摆手笑道:“没事儿,不差这一日半日的,主要还是靠平日。”
四人便都举筷吃起饭来。
只除了沈恒,其他三人都没什么胃口,先是罗晨曦与季善放了筷子,随后待沈恒放了筷子,赵穆便也放了,让人将残席撤了下去。
这才又与沈恒道:“兄长且寻孟兄去吧。”
季善也笑道:“是啊相公,你忙你的去吧,晨曦这儿有我呢。”
赵穆却道:“嫂嫂也回去歇息一会儿吧,今儿实在让你受累了。”
季善便知道他们夫妇是有体己话儿要说了,笑着应了一声“好”,再冲罗晨曦说了一句:“那晨曦,我晚点再过来看你啊。”便与沈恒一前一后出去了。
待出了二人的院子,沈恒方低声问季善,“善善,诚亲王妃是怎么为难你和师妹的?是提前就知道师妹有身孕了,所以逼得师妹不得不主动承认这事儿,难道再顺势赐了人给她吗?”
季善咝声道:“你倒是猜得挺准哈,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们一进去,龚嬷嬷那个老婆子便让我们行大礼,说什么先国礼后家礼,我们跪下后,她却故意装睡着了,半日都不叫我们起来,我便装傻充愣,先扶了晨曦起来,说等她醒来后再行礼;然后她就‘醒了’,我们只能再次拜下,她却仍是半日都不叫我们起来,我当时都腰酸膝盖疼了,何况晨曦呢,除了自陈自己有孕了,不能久跪,还能怎么着?”
沈恒道:“事情都那么明显了,妹夫脸色又那么难看,路上还几次跟我说,他食言了,让师妹受委屈了,我要打要骂他都心甘情愿领受,我要是还猜不中,不是傻子么?”
说着眉头越皱越紧,“这当着你这个娘家人的面儿,诚亲王妃尚且如此磨搓师妹,平日里不是更得变本加厉了?”
季善叹道:“晨曦倒是说平日反倒没这么过分,之前我没亲见,姑且可以信她,可今儿我却是的确亲眼看见她受委屈的。我之前也有些怨妹夫,觉得都是因为他,晨曦才会受这样的委屈。但路上与晨曦聊了一会儿后,晨曦说妹夫也不容易,且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委屈,只要妹夫与她一条心,她什么都不怕,我觉得晨曦成长了,便又不怨妹夫了。他难道想生在这样的人家,摊上那样的嫡母不成?”
沈恒点头道:“可不是么,谁想摊上这样的事儿呢?尤其妹夫还那般爱重师妹,当时若非师妹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生气就一个月不理他,当时他不定会怒极之下,做出什么事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