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咳嗽一声,“咳……那个妹妹、妹夫,其实父亲也已知道妹夫高中的好消息了。父亲的意思,想让妹夫去见他一面,他虽没殿试过,到底为官多年,基本的还是知道的;再不然,还可以带了妹夫去拜访一下几位殿试过的同僚,以便妹夫届时能考取更好的名次。不知妹妹、妹夫意下如何?”
阜阳侯与裴二老爷虽去年答应过与季善沈恒自此井水不犯河水,双方以后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春闱是大事,他们纵不刻意关注也不可能不知道,况季善与沈恒此番进京后,便去别庄看望了裴二夫人的消息他们也多少有所耳闻,自然而然对春闱又多了两分关注。
但老兄弟两个都不看好沈恒一次就能中,进士要是那么好考,也不会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了,况沈恒还出身寒微,说穿了寒门又能出几个贵子的?
方方面面都没法儿跟大族世家的子弟相比,自然也不可能越过大族世家的子弟们,一次就考中,当初沈恒能一次便考中举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到那时,看他还怎么狂,怎么恃才傲物,以为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挣来,届时他就知道侯府这样一座大靠山,于他意味着什么,当初他又拒绝了什么,是多么的天真和愚蠢了……
阜阳侯与裴二老爷都等着沈恒与季善痛哭流涕的去侯府,说他们错了,请求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不会再像以往那样不知天高地厚了。
万万没想到,沈恒他竟然真的一次就中了,名次还不错,只要殿试稍微发挥得好一些,他又年轻,长得也不错,那名次往上升个十几名、几十名,甚至直接就点了探花也不是不可能!
阜阳侯与裴二老爷这下稳坐不住钓鱼台了。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莫欺少年穷”呢,他们以为人家不可能一次就不中,人家便立时考中了给他们看,可见果真是个才气过人的,难怪敢恃才傲物,因为人家的确有那个底气。
那谁能保证十年八年以后,他不会飞黄腾达,侯府反而要求到他名下?
短暂的惊讶、不悦还有隐隐的后悔……总之就是情绪复杂后,阜阳侯与裴二老爷老兄弟两个一商量,都觉得既然本来就是自家的女婿,那当然得趁早拉拢,为自家所用,为自家谋利才是。
不然还任由别人给拉走了,任由别人捡这个现成的便宜去不成?
裴二老爷还有几分惊喜。
他自己因为只是举人出身,虽然如今还算年轻,但仕途其实已经看得见的到头了,入阁拜相更是想都不敢想;而他的儿子侄子们,也都不是读书的料,便是他如今最寄予厚望、所以一直亲自教养的幼子裴钥,估计也就一个举人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