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玉坐在马车上,目光微微看向另外一边。
钟锦绣,你别得意,咱们还没完。
又一个月,京都比较平静,十一月低,迎来了崇德十年的第一场大雪。
然这个时候,阴正回来了。
沈明泽带着阿忠去城外迎接,阴正瞧着他们,冷哼一声,并不做声。
沈明泽倒是熟门熟路的将赶车师傅赶下了车,自已则上了车,随后让阿忠赶车。
沈明泽不怕阴正那一张冷脸,毕竟上辈子习惯了。
“外祖父,累不累,来我跟您揉揉肩...”
“沈明泽,你让你三姐入阴家,且让他嫁给阿忠,是不是便想着拿捏我阴家?”
沈明泽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不希望您太累了。”
“放屁,若是你真的担忧我,便不会一意孤行,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这便是承认了此事是他所为了?
沈明泽也不伪装,正言道:
“外祖父,我必须要站稳朝堂,您与各商户打招呼,让他们拒绝给百官借贷,您不想出力解决这次朝堂事,您知晓这事会引起多大的反弹吗?”
“您不借贷,百官必定会想法子搞到钱,怎么搞?自然是从百姓手中克扣,下面一层一层的,这影响深远。”
“再说,您身为各商户之首,若是您默默无声,自然会引起朝堂记恨,随后打压,您何不拿出钱来,为皇上解忧,也让皇上记着这份情谊,比如您这次出门去淮南,行的事便有些出格,可是有这份情谊,您便可以大胆的行事。”
阴正轻哼,他行事,何须左顾右怕,自已又不曾做错事。
即便是天家要怪罪,他行善在前,让本来五年才能获利的淮南,两年三年便能安稳,他何来责备?
沈明泽知晓自家外祖父顽固,当年便是因为此事不知贯通,得罪了当地官府,那官府得不到利,便递了折子,状告他私下收取百姓‘赋税’,皇上亲自下令免了淮南三年的赋税,然他的行为却是与皇上背道而驰。
惹了天家,阴家便是几年不起了。
“我知晓外祖父不会责怪我私自用了三百万两银子,毕竟三百万两救了您孙子我的命。”
阴正再次轻哼。
“您本来也准备拿那三白万,来买我一命的不是吗?”
当然,但是他要的是他被训斥下狱后,他会去沈家以此要挟沈家,让沈明泽入他阴家。
是,他心中还是不打算放弃他,他的经商才能,十个阿忠都抵不上,他绝对不能让这般有才气的人,就这么被耽搁了。
马车很快驶向阴府宅院外,阴蛰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等着,身上裹的严实,然看见阴正下车,忙扑了上去。
“外祖父,您终于回来了,我好想您。”
阴正被这亲昵的举动,闹的一脸尴尬。
沈明泽暗暗给自家三姐赞一句:“干得好。”
阴正心中因为府中有人等候而略感舒服,但依然阴沉着脸道:“成什么样子?还不进屋去。”
沈明泽轻声安抚道:“三姐,你莫要怕,外祖父只是担忧你,今日大雪,你身子精贵,不适合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