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是谈子磬给那两个班的中国古代史期中作业和他另外开设的一节课的期中作业的截止日期。
现在,加起来一共接近一百份的作业放在他面前,几乎要将他杀死。
他长舒了一口气,拿着红笔低头批改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将他从被学生“狗屁不通”的文字当中“拯救”了出来。他放下笔,拨了拨垂在眼前的刘海,翻身下床去开门。
门外站着他的邻居,邻居提着一只保温桶问他:“吃饭了吗?”
谈子磬摇摇头。
景廉笑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粥喝不喝?”
谈子磬盯着那只保温桶看了片刻,抬手指了指自己,有些怯怯地问道:“给我的吗?”
“嗯,给你的。”景廉提着保温桶往前走了一步,“我能进去吗?”
房屋的主人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弯腰从一旁的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顺手接过了景廉手里的那只保温桶。
从他搬家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景廉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好兄弟,只要一有空就会给他发消息,来敲他家门约他出去一起散步聊天。
谈子磬看着在玄关处低头换鞋的景廉。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陌生生疏。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不再抑制想要靠近的念头。就好像现在,他就这样把对方请进了自己家里。
“洗手间在哪里?”景廉直起腰来,“我去洗个手。”
“那里。”谈子磬抬手指了指,转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