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
张景坤、孙业同逐渐的开始慢慢适应北大的生活。
实话说,对于他们而言,要求并不高。一个相对安静的科研环境,尽量少的去打扰他们,就已经是最满意不过。
他们这些人,学院壁垒几乎没有。
都是专业顶尖的那一小撮人,相互早就认识,也没有什么生涩感。
尤其学校给张景坤、孙业同分配的筒子楼,里面本身居住的就都是各专业的顶尖教授,相互之间,也有共同话题。
这么一来,没过多久,已经能够很好的融入北大的研究圈。
至于阎庆俞……
人事处的年轻干事直接被踢出了核心圈,因为会议上大放厥词,给予了个处分,直接踢到了北大下属农场劳动改造,至于说能不能回来,那就看那小子家里的关系硬不硬了。
不过有陈平在,就算是能够回来,北大嘛,估计也容不下他了。
陈平答应他今年随同大四的学生一同毕业,所以档案的问题,目前倒也没有着急。
那头手续还没有走完,得了实惠的阎庆俞干脆,成天就在宿舍里待着,连实验室都懒得去了。
趁着这段时间赶一赶进度,争取能够将剩下的那一年课程全部自学完。
不用去实验室,阎庆俞的时间一下子充裕了不少,又看了几天,赶着4月的尾巴出了学校。
眼瞅着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自己还有好多事儿没有定下来。
这段时间折腾学校的事儿,耽误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那院子,现在弄到什么进度了。
次日一早。
等到阎庆俞推开帽儿胡同的门时,雷敬贤正蹲在垂花门下打磨最后一块砖雕。手里的凿子起落间,砖屑簌簌落在围裙上,混着晨露凝成细小的泥珠。
“呦,忙着呢,雷师傅。”阎庆俞从前院往进走,笑着打着招呼。
“庆俞?”
雷敬贤抬头笑了笑,起身迎了过来,“有段时间可没见着您了。”
“嗐,这不是学校有些忙,实在是走不开。”
阎庆俞苦笑着打量了一下四周,院子没啥变化,但是该修补的地方都已经修补完了。
正屋旁边的耳房也做了扩建,但是看起来,明显感觉还是一体,并没有出现突兀的情况。
“大部分的地方都修葺完了,能换的也都换了,眼下做的这点,主要是东厢房的事儿,这边的望板昨天刚换完。”
雷敬贤用凿子尖点了点墙角堆着的旧木料,“用的是前门楼子拆下来的老柏木,刨花都给您留着,开春能当引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