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谅清早醒来发现自己被阿崽抱得死死的,一脸无奈。
睡梦中的阿崽紧闭着眼,轻蹙眉头,似乎梦里并不祥和。
顾谅不舍得移开眼,就低眸看着阿崽发呆。
路堪言正常睡眠的时候极其浅眠,方才顾谅呼吸一变,他立即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顾谅眼波流转,春光乍泄入屋,“阿崽,你赔我的糖葫芦呢?”
路堪言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好像怎么睡都不安稳,他含混道,“桌,桌上……”
真是活久见,今儿阿崽竟然会拉着他一块赖床睡懒觉。
顾谅又往桌上瞧了一眼,转头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又很小声地问他,“阿崽,你昨夜受伤了没?”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没……”
顾谅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谅,你,不好奇吗……?”路堪言不敢抬头看他,语气迟疑。
“为师好奇呀,但是阿崽好像不怎么愿意跟我说,等阿崽愿意开金口了我再好奇也不迟啊。”
路堪言轻轻“嗯”了一声。
“倒是阿崽前几日出远门去寻的那位好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能迷得我家阿崽三番两次丢下为师去寻他。”
路堪言皱眉,收紧腰身闷道,“顾谅,你又胡说……”
这真不是顾谅小心眼,只是这一遭与前世相差太远。
若是由着阿崽去,万一哪天他的身体遭受了无妄之灾自己却浑然不知该怎么办?
阿崽嘴巴硬的很,你若是不装得可怜些,他指定不会轻易开口。
有些事他不需要明说,阿崽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不会扯谎来骗他。
嗯。
除了喝药这事。
顾谅突然翻起身来,手撑着侧脸,衣衫不整的样子发梢卷翘,“阿崽觉得他好,还是我好?”
“……”
“怎不说话?阿崽是嫌弃为师了?也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些交集,不像为师,年纪大了又体弱多病,老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