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德脸色变幻不定。冉琎的话句句戳在他的顾虑上——怕损失兵力,怕丢失疆土担责任,怕被贾似道怪罪,也隐隐对史嵩之和这些西方人心存警惕。
史嵩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冉琎大骂:“血口喷人!你这凌岳走狗!大人,快将他拿下!”
黑袍人也冷哼一声,身上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
冉琎毫无惧色,昂首道:“下官所言,是真是假,大人明察秋毫,自有公断!我主一片赤诚,只为抗蒙保境!若大人一意孤行,非要自相残杀,那我巴州数万军民,也唯有玉石俱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是不知,等到合丹铁骑踏破荆湖之时,今日在座诸位,又有几人能逃脱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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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深深一揖,不再多言。
大厅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吕文德身上。
吕文德额角渗出细汗,内心挣扎无比。打,损失惨重,还可能让蒙古得利;不打,无法向朝廷和贾似道交代,而且史嵩之和西方人提供的“帮助”也确实诱人…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干涩地道:“冉参军,一路辛苦。你所言之事,关系重大,本官需…需仔细斟酌。你暂且下去休息,没有本官命令,不得离开舱室半步!”
这软禁,但也意味着吕文德确实动摇了,需要时间权衡。
冉琎心中稍稍一松,知道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拱手道:“下官遵命。”
他被带下去后,史嵩之立刻跳起来:“大人!岂可听信…”
“够了!”吕文德烦躁地打断他,“本官自有主张!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打扰!”
史嵩之和黑袍人对视一眼,只得悻悻退下。
吕文德独自一人留在厅内,对着凌岳的奏章和冉琎的话语,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楼船随着江水轻轻摇晃,仿佛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而就在吕文德犹豫不决之时,巴州方向的凌岳,却接到了来自合丹大营的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