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翎一边回话,一边偷偷地瞄着顾霜,只见她脸色越来越沉,待到她说到最后,顾霜的脸上竟像是要沉出水来似的。
“那,”顾霜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将何太医抓到跟前来大骂一阵的冲动,道:“可还有其他什么安全的法子?”
“只有慢慢戒”,锦翎答道,“其实这药浴只是起到一个催化作用,使人将体内的寒食散以最快的速度代谢出来。正因为在用药之时会使体内的寒食散毒性反扑,才会痛苦。”
她看了看顾霜的神色,又瞟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太子,咬了咬牙,接着道:“其实归根究底长痛不如短痛,这戒断的时间一旦被拉长,戒断失败的可能性反而会加大。只要在药浴时,能忍过去,对人身体不会有长久性的损害。”
听到锦翎的话,她侧头看向南祁,有些动摇。
如此来说,药浴的确是最好的法子。阎王一向厉害,他,能忍过去吧?
想到这里,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叫锦翎也退出车厢。
这下,车中便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抱歉,”她手轻拂过他的脸,低喃道。
“我该早些发现的……”
他这段时间的暴躁都是有迹可循,可她却只当他是如往常一样在发疯。
她好像,从没有去真正地了解到他,就连他的脾气秉性,也只是知道一个表面。不然,她又怎会无法第一时间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她口口声声说要护着他,却连他是一个怎样的人都不曾去费心了解。
为自己顾家女的身份,她心安理得的与他逢场作戏,不想交付一颗真心,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他对她的特别和好,只当是自己该得的,却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未曾给予过他。
如今回想起来,她每次主动去找他,都是因为南燧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又或是劝他想些办法与对手周旋,却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想要去关心他这个人最近过得可还好,有什么烦心事。